关池站起身，活动了一下略僵硬的肩背。虽没有真的昏睡七天，但这几天确实立着的时间少。连周锦书都瞒着，他没法在屋子里走动。

“你不要误会。我不是鹤归尘，只是他在当下时空的‘遗物’。这样的‘遗物’千年来有很多个。”关池伸了个懒腰，神色平静地说道：“他的事我知道一些，但不是全部。记得的我可以告诉你，不记得的就无能为力了。”

——撒谎。

周岩山垂下眼，“遗物”不会痛苦，也不会对未尽之事念念不忘，更不会为了旧人旧事身陷险境，把自己逼得无路可退。

鹤归尘是这世上最高明的骗子——娄易前些天对周岩山说过这句话。他不知真假，但显然关池骗人的伎俩并不高明，识人的本事也一样，否则怎会到现在还相信他。

周岩山笑了笑，心中翻涌的怒意被更浓重的无奈冲散。

他又何尝说了实话？眼下不论关池还是周锦书，包括他自己，全是一句真话没有。

各自怀抱各自的目的，孤独而倔强地走自己的路。

周岩山向关池核实了娄易告诉他的一些旧事。除去因立场不同得出的不同结论外，客观事实没多少出入。

相比他们几个表面上的同盟，娄易反而更坦诚。毫不掩藏自己的动机，不择手段、用尽心机地去夺取自己想要的。面对未知的前路，他没有丝毫犹豫、困惑与怀疑，走得不计代价，也不顾后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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