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全城上下的殷切期盼中，太原方面的援兵终于到位。李靖向领军高君雅询及太原方面对历山飞的战况。

“还算顺利，”高君雅说。他年约五十岁左右，有一张淡褐色的宽脸庞，比实际年龄更显老些，但是富于表情。由于临时住所尚未铺陈完毕，所以他坐在几张乱放的胡床和成卷的皮毯中间接见了李靖，肘边还摆着一只盥洗用的银盆。“我们跟历山飞拉锯了半个月，对面眼看快要坚持不住，我们正准备反攻，刚好唐公带兵回去，两下合击，立刻把他们打散了。剩下的事儿就是乘胜追击了；估计彻底消灭这股贼寇，只在近几日了。”

“一定要彻底消灭？”李靖问，“唐公有没有考虑过招降？”

高君雅现出一副大感惊奇的神色：“李郡丞！古人有云，纳降无以劝善，讨之足以惩恶。对这种乱党逆贼，如果轻轻放过，岂不是开了坏头，教天下人误会造反的下场？你也是皇朝的官员，怎幺会冒出这种念头？”

“我只是随便问问，”李靖言不由衷地说。高君雅仍然怀疑地看着他，因此李靖转移了话题，“至于突厥，唐公的意思是怎样？”

“至于突厥，”高君雅重复了一遍，底下的语气变得有些含糊，“唐公说，希望守住云内，撑到开春。……不过我另外请示过唐公，他同意守城期间可以试着用进攻行动疲惫和削弱敌人。”

“指什幺程度的进攻？”李靖挑了一下眉梢，“现有条件似乎不支持大规模的用兵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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