繁华过后，孤寂更盛。

长街冷落，清月洒下水银般冷辉，描绘着明黄绣龙的轮廓。更夫的梆子声拉得悠长远去，提醒着人们一天已过，好生歇息迎接黎明。

金銮仪仗队和侍卫远远的跟在后面，尊贵的父子并排走在长巷里，脚步声是轻缓闲适，轻松的语气漫不经心的谈论着重要的和不重要的话题，气氛是少有的和洽。

康熙身上的酒气很浓，眼神却清亮得很。太子爷熏红的脸被康熙拉着，被执意要求送君回宫，这还是第一次他们的关系破裂后，心平气和的交流，酒精麻痹了神经，没有反感和排斥康熙的接近。

太子爷静静的听着康熙慢慢和他分析朝堂的动态，平心而论，康熙有雄才武略，不愧为后世人称的千古一帝，他的人生本该是完美。

但世上本就没有完美的东西。太子爷侧头去看康熙，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看，那双清透得有些凌厉的眼睛里没有了掠夺和令他不喜的感情，装着两个小小的他，好似自己真的占据了他双眼的全部。

太子爷心头一跳，他想，如果他们不是父子，如果康熙没有用那些手段对付他，如果他们之间没有这些不堪的逼迫，或许，他会动心也说不定呢。

“保成。”康熙低低的唤着，轻柔的声音环绕在太子爷的耳边，饱含深情的凝视着心爱的少年，没有错过他眼里一瞬间的动摇。

太子爷立刻移开了眼睛，停住了脚步，抽回手，“皇阿玛，天色已晚，皇阿玛还是早些回宫休息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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