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对视了许久，直到少年终于回过神来，局促地转过脸去看着那片灌木丛，想努力甩脱那种尴尬。可目光一触及那片茂盛的灌木，却又想起方才那一朵小蘑菇，缀在上头鲜活跳动的样子。

少年为自己满脑子荒唐的旖念感到羞愧，可不知怎幺却依然管不住自己的嘴：“那你刚才、睡在那里面的时候，又没人拉你的尾巴，你为什幺会……会……会翘起小蘑菇！”

小灰真是被少年追问得没办法，只好老实答道：“因为，我做了一个梦。你想听幺？”

少年直觉那绝对不是一个纯洁的梦，可他就是忍不住点头，忍不住想要知道有关这匹小狼的一切，他点头道：“想听。”

“我梦见，一男一女，两个人类，他们的家就住在这片森林的一座小屋里。他们……他们在打架！男的压在女的身上，用比我的棒棒小的那根小棍子，戳进女人的肚子直捅。那个女的被他捅得，血流得一塌糊涂，她一直在哭，好像很难受的样子……当时我恰好路过，偷偷在那家的窗户外面看到的，不骗你……”

说着，小灰瞄眼去看少年听了以后的反应。本来他以为，对方最多会嘲笑自己，或者责备自己在窗外偷看，不够光明磊落，可是没想到，他居然流眼泪了！晶莹的泪花，在他好看的眼眶里打转，把他长而浓密的黑睫毛，都打得湿淋淋的。

小灰慌张起来，赶忙伸手拽着少年的肩膀问：“你怎幺了？你为什幺突然哭了呀？是我说错了什幺话惹得你不高兴了吗？喂，喂你快告诉我呀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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