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的风很冷，林凭和母亲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，周柯把羽绒服给他裹上，穿着毛衣就在前面给林凭挡风。

那件羽绒服又大又厚实，能把林凭的半张脸都遮住，手也缩在里头，周柯把人偷偷带回了家，给电动车充好电，牵着林凭的手上楼。

老居民楼供暖不是很好，林凭不习惯，手冰冷冷的。周柯弯腰把电热毯打开，又灌了个暖水袋塞进被窝里，两个人用热水洗了漱，钻进被窝头对着头，也不说话。

青春期的体育生手大脚大，又火力旺，把林凭整个包在自己的怀里，像大老虎团着小猫。冬天的雪好像化不开一样，玻璃都结了一层白雾，单人床不是很大，林凭半个身子搭在周柯身上，枕着他的胳膊，心里酸酸的。

他怕周柯问他怎幺了，也怕周柯不问。

周柯把他手脚都捂暖了，掖了掖被子：“我在。”

林凭埋在温暖的被窝里，眨眨眼，把眼眶湿润的泪水逼回去。

周柯妈妈看他来很开心，埋怨周柯怎幺不说一声。家里不知道林凭是双性人这码事，只觉得两个小子玩儿的来。晚上一家三口加上林凭，在客厅吃了暖和和的火锅。林凭又一次解开手机，家里没有人问他回不回来，好像没有他这号人一样。

他心里涩涩的，虽然林伟对他不好，但是毕竟是一家人，生活了十几年，变成这样，他比谁都难过。

“小凭啊，吃不吃辣呀？”周柯爸爸在厨房喊他：“小米辣和辣椒油要不要？”郁郁的情绪像被吹散的乌云，他轻快地回了声：“吃的！叔叔多加一点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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