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了很久，除了周边景象有轻微的改变外，虫洞像是无边无际走不到头一样。方苑一直在昏睡，轮流背他的瞿家兄弟脚下已经开始踉跄，连体力最充沛的路笙都有点迈不动腿。蜀道三个哨兵的脸色是路笙从未见过的疲惫憔悴。

“不走了，坐下休息吧。”路笙帮忙把方苑放下来，顺便探了探气息，已经很微弱了。

“我想回家。”坐了一会儿后黑暗里传来路笙的声音，蜀道三个哨兵握紧了手没有出声。

路笙想摸摸他们三个人的脸，伸出去的手在碰到之前又收了回来：“有几件事我得交待一下。出去之后如果落点不一样就尽力找找我，找到的话遗体捐献出来，我的东西你们想留什幺留什幺，剩下的就交给佳明处理。”

“笙笙，”冯宸嗓音嘶哑，几乎说不出话来，在黑暗里摸索路笙的位置：“你要干什幺？！”

路笙后退着躲了一下：“这个时候我也不跟你们打哑谜了，杀了虫母你们就能出去，而现在五级虫洞唯一的也是最后的虫母，是我。”

“笙笙，不可以……”

“方大哥撑不住了，在这里早晚得饿死，我们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命，但是不能拉着方大哥他们陪葬。”

“那我们跟你一起。”

“不行，这件事我要自私一回，我不想死在外面，所以你们要把我的尸体带回去，我的后事处理完之后，你们的选择我不干涉。”

但是路笙实际想的是，虫洞崩溃他们离开之后，或许会和他之前一样失忆，忘了他，再好不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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