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浩言站在铜镜前，手指微微发抖地整理着明黄色龙袍的领口。镜中映出一张苍白精致的脸，杏眼含怯，唇色浅淡如樱，怎幺看都不像是个执掌天下的帝王，倒像是哪个世家豢养的精致玩物。

“陛下，该上朝了。”老太监在门外低声提醒，声音里竟然还藏着几分怜悯。

闻浩言深吸一口气，努力挺直了单薄的背脊。他知道今日朝堂上又要面对什幺，那些或嘲讽或轻蔑的目光，尤其是来自那个人的。

殿上，文武百官分列两侧。闻浩言缓步走上龙椅，眼角余光不自觉地瞥向右侧首位，那里站着当朝丞相空良策。

空良策一袭玄色官袍，身形修长挺拔如青松。他面容俊美得近乎妖异，狭长的凤眼微微上挑，薄唇似笑非笑。明明只是站在那里，却让闻浩言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压迫感。

“陛下，关于江南水患一事，臣有本奏。”空良策出列，声音低沉悦耳，却让闻浩言后背沁出一层冷汗。

“丞相请讲。”闻浩言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。

空良策缓步上前，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闻浩言的心尖上。他停在龙案前，忽然伸手拿起闻浩言面前的茶盏，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啜饮一口。

“茶凉了。”空良策轻声道，凤眼中闪过一丝玩味。“就像陛下的胆量一样。”

朝堂上一片死寂。闻浩言感到脸颊烧得通红，手指死死攥住龙袍下摆。这是赤裸裸的羞辱，可他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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