复审那天，人比他想象的多。

会场设在第二区的中心管理楼，入口分成两条线，一边是带编号的组织单位，一边是个人项目提交者。

祁眠走向右侧那条线时，有个志愿者拦住了他。

“先生，这一边是评审通道，您要投资料请去另一层。”

祁眠没说话，只把终端举起，调出通行码。

志愿者扫了一眼，愣了两秒，才退后一步：“抱歉，我没注意到这个通道码。”

他点点头，没多说，继续走进去。

大厅里等候区的墙面上循环播放项目名单，每个项目旁边会短暂显示发起人信息。

屏幕上他那一栏的“身份编号”仍是灰色：X－00，状态是“生成中”。

旁边有人小声说：“那一项还没有归属，是临时号吧？看着像试验池转出来的。”

有人回应：“试验池？那不就是——”

声音压了下去。

祁眠坐在靠窗的位置，目光没移，只手指在膝上轻轻点着节奏。他不是没听见，也没特别在意。

叫号时他起身，走得平稳。

复审比初审更正式，四位评委轮流提问，问题直接，也不客气。

“你这套算法，核心模块在哪学的？”

“你没有单位，后期数据流怎幺自证？”

“你有没有想过，这个模块被别人整合后你该怎幺办？”

他回答不快，但清楚。他不争，也不急，只一句一句把该说的说完。

后面那位女评委翻着材料忽然擡头：“你的身份状态……一直还没更新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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