测试当天风很大。

孵化点西侧的展厅窗是半封闭结构，风挤进缝隙，在顶上形成一道细细的呼声，像什幺都不说，又什幺都在说。

祁眠站在演示台前，终端屏幕上是最后一组结构模拟图。他确认完算法运行，按下发送，数据上传成功。

对面那人收起操作笔：“稳定率够了，系统反馈比预期还快。”

祁眠点头。

“你写这套框架的时候，花了多长时间？”

“从基础算起，两年。”

对方没再问别的，只略微擡手，在他终端页面上敲了一下：

“你这模块真的不错。”

祁眠轻声应了一句：“谢谢。”

语气很平静，不谦虚，也不激动。

他们退出测试台时，平台系统已经跳出公告。

【M－0 项目技术评估通过。归入一级孵化名单，可独立组建对接小组，优先资源对接通道开放。】

反馈几乎是同步落下的。

没有等待，没有延迟，没有人为推托。

整个测试流程，从系统发起、数据接入、平台响应，到最后通过确认，全程没有人为干涉。

每一个节点都实打实地落在他自己完成的那一页代码上。

他没有停留太久。

新合作人留在现场整理展示复盘记录，他提前收拾完设备，走出展厅。

风从走廊尽头吹进来，带着点干燥的冷，拂过他颈侧。他伸手理了理衣领，没有加快，也没有停步。

终端轻微震动一下，是平台发来的下一步协助建议。

他扫了一眼，没有立刻点开，而是缓缓转身，朝出口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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