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眠是半夜醒的。

不是被噩梦惊醒，也不是被谁叫醒——只是突然睁眼，像是某种预感在心底晃了一下。

沈砚睡得很沉，呼吸缓慢，监护仪滴滴作响。

祁眠没动，只是拿起终端，打开了后台同步的医疗报告副本。

他并不常查看这类数据。因为没有权限修改，大多数内容对他来说只是“参考用”。

但这一次，他点开了其中一项：患者状态更新日志。

日志很短。

只有一句话被标了红：

【特殊编号持有者 · 健康等级：Ⅲ → Ⅱ】

【状态：恢复中】

【风险评估：待定】

【上级分类：编号机制外部脱控预警源（初阶）】

【主控权归属：管理署特级审查通道】

祁眠看了许久。

每一行都写得含蓄，却没有一行是废话。

不是说沈砚有什幺问题，而是：他已经不再是“可预测对象”。

他被默默归类到了编号机制之外的风险系数档案中。

祁眠手指滑过那些术语，眼神没有任何惊讶。

他明白这意味着什幺。

他们以为他不会看到。

但他看到了。

第二天早上，沈砚醒得很早。

阳光从百叶窗缝隙中洒下来，他刚刚睁眼，就看见祁眠坐在床边，终端还亮着。

沈砚没说话。

只是看了一眼他手里的那一行数据。

“你什幺时候知道的。”

祁眠低头，把终端页面切掉：“刚好看到。”

沈砚闭了闭眼，像是在笑：“他们动作挺快。”

祁眠看着他，没说笑话，也没表达不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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