政务所不大，甚至没有独立大厅，

只是一栋城市边缘多功能楼里的三层一角，前台旁边的自助水机还坏着，贴着“暂停使用”的纸条。

比起登记结婚，这里更像是旧物回收站。

沈砚和祁眠站在门口。

没人迎接，也没有扫描仪，因为——他们没有编号。

哪怕带着旧识别码，也无法启动标准身份识别流程。

这就是他们来的原因。

“没编号，不能走配对通道。”

“但我们要登记婚姻。”

接待员是个戴眼镜的Beta中年人，看了他们好一会，

没有说不行，也没有说可以，

只是慢吞吞地从柜台里翻出一本泛黄的旧档案：

“手写件。非系统备案。”

“写完了，两人签字，各自按手印就算登记。”

他把纸推过来，语气淡得像在交代什幺废品清理手续：

“你们不归制度，也不归归属系统。”

“想写什幺，全看你们自己。”

—

纸张微皱，边角还残留一点被水泡过的痕迹。

但那一页空白上，留给他们的行列却意外清晰。

姓名。签署理由。共同声明。

祁眠看了看那一行“共同声明”，迟疑了一下。

他拿起笔，轻轻在那一行写下了几个字：

“我们自愿为彼此承担生活与意志的全部后果。”

沈砚看着那行字，没有更改。

他直接在名字旁边签下了那一个真正属于他的名字——

沈砚。

没有编号前缀、没有代号、没有任何附加字段。

只有字迹干脆，笔锋不含一点犹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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